血月

【战无同人】君心所向-东军-复仇路线(石田三成攻略中心)

隔了好几年才发现东军这边的路线忘记发这种事我是不会承认的(靠)


◆编年史3背景战国无双同人,以攻略石田三成为中心,搀杂编年史2与令旗所向的梗。

◆多分支多结局,各路线之间互为平行世界,选项时点之前发生的事以结局部分的解释为准。

◆依路线不同,结局剧情可能出现各种雷要素,避雷提示将在结局选项前给出。

◆除了各种游戏百科之外,作者看过的战国相关物只有司马辽太郎的《关原》,120%会出现各种历史BUG。

◆本质上就是一篇可供读者代入的苏文,请谨慎食用。

◆由于LOFTER的技术限制,男女主双路线只能砍成男主单路线。欲获得完整代入苏(可自定义姓名)的阅读体验,请点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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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势险恶,末将愿护送传令官前往前线,以免延误军机!”

  “好,你去吧。”铁炮大将所在的地方的确接近前线,如有这经验丰富的武将护送,也确实可以安心,家康便点头应允。得到准许后,武将唤来自己的坐骑,飞身上马,追着稍早一步出发的传令官向西赶去。家康眯逢着眼睛看他追上传令官,很快跑完了一半的路程

  然而下一个瞬间,家康就惊愕地张大了眼睛——尽管距离较远,但他清楚地看到,传令官的侧身喷出大量鲜血,身子一歪,栽下马去;一旁的武将却浑然不觉般,继续驱马向前!是没注意吗?!……不,传令官受伤的方向与那个武将同侧,而武将毫发未损,所以唯一的解释是……!

  “那家伙竟敢背叛?!”家康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立即派其他人前往阻拦;可毕竟隔着一段距离,在尚未追上武将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径直冲向了铁炮大将,在对方的无防备下一击毙命,又冲散了其余的铁炮兵、重伤了未在前线的铁炮小队长。终于弄清状况的德川军士兵在反击中砍伤了他的马匹,而他在跌下马后就势一滚、再度跃上了随后冲过去的家康坐骑!

  “可恶……”家康的额头上出现了冷汗。派去支援的人已经赶到那武将身边,可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没交手几回合便被斩下马去;在此之后,他再也不看松尾山一眼,纵马向关原中央正在休整的藤堂高虎队赶去!

  此人单枪匹马,若非早有准备,动向难以发觉,必须尽快向北面的其他部队传达这一消息,家康再次向前线各队派出了传令官。尽管高虎承担了策反大谷吉继家臣的任务,但现在通知已经太晚,只能看他造化了——纵是这么想,家康仍忍不住分出一部分精力关注着藤堂队的状况。

  大概是把骑着家康坐骑的武将仍当作己方,武将几乎对藤堂队长驱直入,迅速接近了阵地;这时的高虎大概终于发觉不对,一跃而起、横刀硬扛下了武将的第一击。武将也不恋战,见被防住,转向绕开高虎,在其他兵卒摆出架势前,策马冲撞本阵、信手挥砍,将阵幕与许多军旗撕碎斩裂;又驱马扬蹄嘶鸣,践踏了冲上来的兵卒前几人,在包围圈中撞开一个口子,扬长而去。

  这过程太过迅速,家康看得不禁悔恨,为何要把自己的马给传令官?他的坐骑耐力气势均非常马可及,若不是依仗这马,恐怕那武将的突袭还不能如此顺利!

  此时,东军前线好不容易重整了被大炮震慑的兵卒,准备吸取教训,再将兵力分散对付西军各队。传令官恰好在这时将武将背叛的消息送到了东军各将中,黑田长政、细川忠兴等人不过微微皱眉,福岛正则却气得哇哇大叫:“那个混蛋白痴!!才藏,这里先交给你,我去杀了那叛徒再回来揍三成!!”说完便直接策马向东南冲去!

  “等等,您——”可儿才藏阻止不及,急忙试图稳住附近的士兵;但更多士兵见到正则突然向前线的反方向冲去,以为是他不敌撤退,本就不稳的心情更是惊慌,纷纷跟在他后边败逃而去!福岛队东撤的人一多,其他队也随之军心动荡;福岛队又与撤退方向的其他军团冲撞在一起,再次混乱不堪。

  石田本阵的大炮,趁此机会开始了第二次轮射,五声巨响过后,原本是误会的败退便成为了事实。东军的劣势已再明显不过,这时松尾山终于有了动静——小早川秀秋的一万五千大军冲下山来,排山倒海、尘土飞扬,向关原上狼狈的东军压去!

  没过多久,东军武将无法抵挡这一大军,纷纷败逃。看着小早川军肆意驱赶着落在后边的残兵败将,家康用力擦去了头顶滚落的汗水。本多忠胜已于稍早时候来到家康本阵,此时沉声进言道:“主公,这一战大势已去,我们先行撤退为上。”

  “撤退……可经此一役,我们已经无法再发起一次大战了啊。”家康摇头苦笑。“至少您能留住性命家业,只要保证这一点,就总有机会。我们不就是为了防备这种结果,才将前线布满丰臣旧将吗?”忠胜再次恳求。

  “虽是这样……”尽管如此,想要再起谈何容易。即使不谈此战之后,加入西军的大名多半会分割掉自己的大片领地,自己将失去天下第一实力者的位置;家康自己的年龄与嫡子的平庸,也让德川家不可能再有养精蓄锐、东山再起的机会。

  “秀忠那个蠢材,如果能及时赶到的话,我军也不至于狼狈至此!”念及此处,家康痛骂起负责运输军备的嫡子来。之前传回的消息称,秀忠竟被真田家的小小上田城拖住了步伐,耽搁了许多时日,即使拼命赶路,也未能赶上这一战。谁曾想到,东军仅仅因为轻视了一个小大名和一个连没有封地的武将,竟会招致这样的结果!

  家康深知忠胜这多年来跟随自己的猛将性格,他绝非是贪生怕死,而是和自己一样判断再无胜机,才会提请撤退,也只能含恨下命:“通告全军,向江户方向撤退!之后,死守江户城!”“是!”忠胜与本阵的所有传令官领命,各自行动起来。

  收到了撤退命令后,还在勉强抵抗的东军各队开始且战且退,战线不断向东移动。德川军本队也从北边下了山,从中山道向东逃去。然而,当他们准备跨越一条汇入樽川的小河时,却突然驻足不前了——一队兵强马壮、士气饱满的大军,完全阻断了他们的退路!

  “……是毛利军……”家康身边的浅野幸长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眼前的大军,正是西军正牌领袖毛利辉元配下的军队,一直驻扎在德川本阵东南方南宫山上的毛利军!由于带队将领毛利秀元麾下主将内通家康,这半天又一直没有动静,情急之下竟被忘记了!

  东边有毛利大军相阻,西边的西军又追着败退的其余东军逐渐赶了上来,可谓是无处可逃了。忠胜再次进言道:“主公,本军和毛利军同样损耗不大,我们可以集中兵力突击一处,无论如何都要护送您逃出,哪怕只有您一人生还!”

  “不,忠胜。”面临这等无望的态势,家康的声音反而平稳了下来,“如果没有毛利军,我们还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兵力,算得上是战略撤退。但在这样的夹击之下,已经注定了兵力的大量损伤,即使我能全身而退,也只不过是逃窜罢了。当年的三方原那种为掩护我逃脱而牺牲无数家臣的惨败,我绝不想要第二次。”

  忠胜惊道:“您是想……”“是的。不必劝说了,忠胜,在这样的浩大战场,即使战死,也不是犬死。我将作为一个武士,堂堂正正而战,纵然得不到天下,也能在史书上留下姓名!”家康正了正头盔,平举武器,对周围的士卒高喊道:“前方乃是毛利军!让那帮胆小如鼠的家伙看看,我们三河武士的意气!死战啊!!”

  “喝!!”出身三河、一直跟随在家康身边的勇猛武士们大声应答着家康的号令,没有来得及逃跑的普通士兵也被感染,哆哆嗦嗦地端起了武器。另一边的吉川广家阴沉着脸,也咬牙切齿地对毛利军下达了出击的命令。于是,一度称霸关东与关西的两支大军,就在这关原之上,开始了壮大的战斗。

  另一边,石田、宇喜多、大谷与小早川的军势已将西线的东军逼入了丸山与桃配山间的狭长地带。东军见退路已被交战的德川军和毛利军堵住,也横下心来继续顽抗。尽管西军已占优势,然东军毕竟人数不少,密排在谷地中,宥于地形,一时竟也无法歼灭。

  “这些家伙,到现在反倒有骨气起来了。”三成在下令追击后便也将本阵东移了一些,看着陷入胶着的战斗,不禁有些焦躁。“毕竟是这样一场大战,若赢得太轻松,反倒要怀疑是不是有人使诈了。”左近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枪伤,是以回到了石田本阵;好在伤势不重,还能够正常行动并对战场作出评价。

  “不过眼下的敌军的形势,倒是很适合再用一次大炮,可惜追击得匆忙,现在再去搬不知来不来得及——”三成话音未落,北面的丸山方向突然再次炸裂起大炮的响声!山谷正中正在整顿的东军骤然又挨了这次炮击,且无处躲避,除死伤者之外,疯狂逃向两边正在战斗的己方军队,发生了大量冲撞,两边战线的东军再次阵脚大乱。

  “怎么回事?!我分明没有下令啊!”尽管战势的变化对己方有利,三成仍惊骇地看向丸山方向,白烟散尽后,在山上排开的正是那屡建奇功的五门大炮,而守在大炮旁的一支军队,旗上画的赫然是十字纹!

  左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摸下巴,笑道:“看来,岛津也终于坐不住了啊。主公,掌管大炮的是他们,您可以放心地下令追击了。”“好。”三成立即下令,“全军听令!胜利在望,趁此良机,一鼓作气,剿杀东军!”

  加上这条命令后,士气高涨的西军各队发出了胜利的吼声,骑兵队发起冲锋,践踏着混乱的东军;步兵队随后跟上,将还站立着的零星敌兵扫荡;另一线上,长束正家和长宗我部军也赶到了东线、加势毛利军,战场的天平更加倾斜了。


  午后未时,西军的胜利已经十分彻底。东军各将死的死、降的降,除不知何时已脱离战场的藤堂队之外,无一逃脱。东军大将德川家康则在身边大将纷纷战殁后死于乱军,被毛利军的一个普通步兵割下了首级。将俘虏的敌将清点与安置后,三成穿过尸横遍野的山谷,前往毛利军的阵线,同时吩咐传令官把西军其余将领也请来。

  不用他催,兴致高昂的将领们也纷纷来到了这边。“这次大捷,都是仰仗了各位的勇猛辛劳!”三成这样说着,先后恭贺了毛利秀元、小早川秀秋和宇喜多秀家,刚要对其他人说些什么时,最后指挥大炮的岛津义弘与丰久也到达了。三成正要上前慰劳,突然脸色一变——跟在岛津家两人身后的,竟是那个加入东军的武将!

  “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愣着干吗,还不把他拿下!”三成指着武将,喝令左右部下上前。营中其他将领见他这样,都是一副不明就里的表情;三成的部下却不敢怠慢,急忙聚到武将身边,试图用人数压制住对方。岂料武将毫无抵抗,轻易便被按在地上,正要被拖出去时,义弘伸手拦住了家臣们:“慢着。三成阁下,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们怎么会带他进来!他是东军武将,为什么和你们在一起?!”三成质问道。“东军?你开玩笑吧!”丰久跳了起来,“虽然确实没在西军见到他,但刚才就是他跑到我们阵中,说之后你可能会在这边的山谷用上大炮,拜托我们把大炮搬过来的啊!开炮的时机也是他指示的,难道不是你委派的吗?”

  “我没有下过这样的——”三成刚说到一半,便被大谷吉继拉住了:“等等,三成。金吾中纳言出击前,我确实看到有一个人单骑冲击了藤堂高虎队,而那时西军应该是没有任何一人有此余裕的。虽然离得有些远,但那个人的马像是家康的坐骑。”

  “……家康的?!”三成立刻命人将武将的马牵来,仔细查验后,确认是家康惯乘的那一匹。正要继续质询武将,左近又悄悄扯了扯他,暗示可能有内情,可以到私下再问。于是三成只得先让家臣放武将起身、只在他身边监视,并继续向西军各讲道贺,称今日作战辛苦,请他们先各自回营炊饭歇息,功赏等事隔日再谈。

  各大名虽对武将的立场起疑,但三成称此事将由他全权负责查明,于是带着胜利的喜悦分别散去,唯有武将、石田家臣与大谷吉继留了下来。吉继在确认其他人都已走远后,开口对武将说道:“现在,你可以说出行动的缘由了。”

  武将对吉继称谢后,如实对在场众人讲述了自己从在德川本阵听到家康的命令、斩杀传令官与铁炮大将、夺取家康坐骑、冲击藤堂队后饲机行动、动员岛津队搬移大炮等过程。三成听得咋舌:“等一下!你说家康派少数人向松尾山射击,可能是什么信号——你想说,金吾中纳言要倒戈?!简直胡扯!他怎么可能里通家康,他是秀吉大人的亲眷啊!!”

  “并不是全无可能,三成。”吉继摇了摇头,“金吾中纳言虽然是故太阁的内甥,却是个软弱的人,如果我是家康,也会想办法拉拢他。实际上,我就是担心这种情况,才布阵在松尾山脚下,又让几个家臣带队做缓冲。而且,他在更早时没有遵循信号出击,仅在场上战势分明时才下山,你就不怀疑吗?”

  “吉继你才是,宁可相信这家伙也不相信西军的将领吗?”三成反驳道。“并不是相信。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加入东军才是件奇怪的事,何况他在最后还站到你这一边来了。你想想看,假如金吾中纳言真的响应了家康,那么家康会怎么对待他呢?”

  “一定欣喜若狂地大加赞赏吧,那样的叛徒和他的不义正相称。”三成恨恨地说道,似乎家康的死还不能平息他的愤怒。“这和义不义没有关系。在攻打小田原城时,伊达政宗迟到致使人怀疑,且并没有为攻城出多少力,但也取得了故太阁的原谅,因为他最终选择了效忠。三成,你不打算仿效他吗?”吉继劝道。

  “这……”没想到好友会搬出秀吉,三成一时语塞;看看武将,依旧是一副诚恳的表情,又感到无从开口,只得愤愤地摆了摆手:“先不管他了。左近,你让人看好他,我去查看其他俘虏。”说罢便径直离开了。

  “哎呀呀,您不留下个态度,我也不好办啊。”左近苦笑着摇摇头,“刑部少辅阁下,您呢?”“我也去向还活着的敌将确认一些事情,然后应该会回阵地去吧。”吉继说道,然后扫了一眼正向三成离去的方向张望的武将:“即使三成还没做决定,你最好也不要轻慢了他,我相信他不会对三成不利,派人看管只是以防万一。”

  “这是当然。纵是开城投降的败将,也要体面相待,何况投诚之人。”左近点头称是。武将的武器已被拿走,吉继离开后,左近便吩咐造炊的士兵多送一份饭进来,随后便和武将如战前般谈起了家常——他相信三成与吉继会对事情的真相做出正确的判断,作为家臣,他只需去执行便可。

  三成很快找到了被生擒的福岛正则。与其说是找到,不如说是从很远处就能听到,正则在既懊恼又不服气地大喊大叫,说自己只是输给了奸计,要与三成决斗一场。三成走过去之后,他又是吹胡子瞪眼地大骂了一番,三成也懒得跟他吵,抱臂旁观,等他自己停下来。

  过了一会,正则大概骂累了,停下来喘了口气,又想起了什么:“喂,三成!那家伙去你那边了吧?!那个混蛋,我要剥他的皮,吃他的肉,我——”“别吵了,你说的是谁?”三成心下一惊,但又强作镇定。“就是那个混蛋!他妈的,军议时还一脸清高的站在内府旁边,老子打得正高兴时,他竟然叛变了!要不是你那什么的破大炮,老子早就能宰了他!什么狗屁战无不胜的勇士,有种他来和老子单挑!”正则说得愈发激动,又滔滔不绝地破口大骂起来。

  “……”正则说的不可能是其他人。三成心乱如麻,不再理会正则的吆喝,走向刚刚出现不远处的吉继:“有什么发现吗?”“我猜想,如果真有内应的事,应该是由黑田甲州负责联络的,能生擒他是好事。但事关重大,不便在野外审问,最好到一座安全的城中再说。你那边怎样?”吉继说出了他的考虑,又询问三成。

  “正则说那家伙的确叛变了东军。”三成不情愿地承认道。“是吗,正则不是会撒谎的人,这肯定就是事实了。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吉继追问道。“……就算那家伙确实叛变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先姑且把他当普通部将看待,严加监视,其他的等回到大阪再说吧,我还有很多事要考虑。”三成烦躁地示意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吉继也只得依他。


  次日,将战死者的尸体就地掩埋后,三成带领着浩荡大军,押着败将开始西返,同时也向附近的城主豪族发下通缉,让他们派搜捕队寻找逃脱的藤堂高虎等人。那个武将被允许跟在大谷队后方,但家康的坐骑被收缴,只让他骑了匹普通的战马。当晚,大军在前日由立花宗茂带军攻下的大津城过夜。

  三成慰劳了新会师的各军,让几队士兵防备正在赶向这边的德川秀忠军,不过料想他们知道战斗结果后也不会再硬碰硬。传递战争结果的信使已经派往全国各地,在消息回来之前,三成建议在大津城稍作整顿,以免有些不识相的人还想继续打,从关原附近调兵讨伐也方便。此外,他也希望在回到大阪之前,能将事情的真相查明。

  之后的几天中,三成陆续收到了各地的回信。其中,直江兼续带领的上杉军在听闻关原的战果后,士气大振,最上军不久便出城投降;伊达政宗直接送来了请罪的书信,称路途遥远、还没有来得及出兵相助,战斗就已经结束;德川秀忠未能赶上大战,得知家康已经战死后,切腹自杀,没有殉死的残部又迢迢逃往江户,打算笼城;黑田官兵卫与加藤清正在九州攻城掠地,听闻西军战胜的消息,也只得撤兵,躲回各自的城池坚守。

  总而言之,关原的胜利尽管迅速,却已经决定了天下的格局。对这一结果放下心之后,三成允许岛津军与立花军先回九州照看领地,又让小早川军、吉川广家队与伊达军分别进攻德川领地内尚未投降的小城;至于江户,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打下的,何况二百五十万石的大名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根绝。

  与其说三成想要那些小城,不如说他只是找个借口支开那些出动不及时的部队。等到各军都出发后,他才独自进入了关押黑田长政的房间,亲自审问。战败的黑田长政不再装成深谋远虑的策士,脾气火爆地对着三成狞笑,丝毫不打算掩饰地说出了他从备战至今的活动:说服福岛正则等大量丰臣旧部跟随家康,以及暗中策反小早川秀秋。

  “你用了大炮之后,内府就派人问我小早川军的情况,大概是催促他们倒戈未果吧。只恨那个傻子,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弦断了,居然选了你这个小人。”黑田长政说完,向地上“呸”地啐了一口。三成只听得手心全是冷汗——黑田长政的说法和武将一致。倘若如此,小早川秀秋真在那时倒戈,那战斗的结果恐怕会大不一样;至少,松尾山下的大谷队几乎无可能生还。

  为免被黑田长政看出自己的动摇,三成匆匆走出了战俘的房间,刚出门又迎面碰上了刚刚还在想的吉继。“我正要去找你。……你怎么了?刚审问过甲州?”吉继敏锐地发觉三成呼吸有些急促。“没事。先说你找我有什么事?”三成迅速别过头去,对此习惯了的吉继决定先说自己的:“搜捕队已经抓到了藤堂高虎,并把他送来了。”

  “是吗?”三成精神一振,“你见过他了?”吉继点点头:“嗯。而且他一见面就提醒我,有些家臣不值得信赖。我猜想,他是煽动了我的一些家臣,本打算在战争中背叛,但没有用上。……说不定,就是因为那个人冲撞藤堂阵吧。你那边怎样?”

  三成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他们,才压低声音对吉继耳语道:“和那家伙的说法一致。”“果然。再和高虎的策略联系一下,恐怕被他们策反的人为数不少,如果全部临阵倒戈,甚至能直接威胁到你的本阵。”吉继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金吾说不定就是领头的那个。若不是那个人及时……”

  “不要再说了,吉继。”三成强硬地打断了他,“这很可能只是那几人故意离间我们的计策。我们已经胜利了,而且赢得很漂亮,这个结果符合大义。那家伙是个临时投诚的武将,仅此而已。”“……就当是这样吧。”吉继清楚三成作为西军大将、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必须树立这样的信念,亦不再多说,目送着三成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房间,丝毫没有打算去看看武将的意思。


  没过几日,除江户城外的关东诸城均已臣服,西军各部班师大阪,参与战斗与驻守大阪的将领们共同面觐了丰臣秀赖母子。在淀姬的授意下,秀赖用稚嫩的嗓音慰劳了各位将领,宣布德川家为叛党,并将对天下各家进行赏罚评判的初拟任务交给了三成。众将拜谢后,各自退去。

  对于赏罚,三成早有打算,他在筹军时就已在脑内大致画好了地图。如果德川家早早投降,也许还能给他们留个三四十万石的领地,即便如此也至少会有二百万石可以分配给战争的功臣;更何况还有许多加入东军的丰臣旧部,领地不多,能给他们留条命就不错了。

  不久,三成拟定的草案便被递上了大老们的桌台。草案中,多数东军大名的领地都被减封或没收,就近分给了各位西军大名,三成自己的石高增加到四十七万,丰臣家的领地也有增加。有些大名与没收的领地相隔较远,就改封或是以提高官位代替,如小早川秀秋在秀赖成人前暂任关白。这样,毛利家与上杉家在增加石高后实力仍保持均衡,除丰臣外,“天下第一的实力者”也不复存在。

  原本的五大老中,德川家康已死,前田利长参加东军后也失去了发言权,其余三人都是西军,这份草案很快得到了通过,并开始在全国上下繁忙地执行起来。江户方面接受了保留三十万石的条件,开城投降;但由于德川秀忠已死、家康其他未夭折的儿子又均送给其他大名做养子,无人继承家督与领地。最终,将十五万石划给结城秀康,另十五万暂时由三成代管。

  曾经谢绝代管小早川秀秋领地的三成,在关原战前深受隶属自己的士兵太少之苦,又为黑田长政透露的信息心惊肉跳,终于意识到实力的重要。而后,由于伊达家与岛津家太过偏远,佐竹义宣递补了大老的位置;跟随东军的浅野长政主动辞职还乡,三成成为名正言顺的奉行之首,又从东军中挑选了一名有刚正不阿之名的文臣,补任奉行,以免自己一派太过专断。

  然而在这片对西军而言可称为欢愉的忙碌中,有一个人仍然游离在外——那个武将依旧领着战前的俸禄,既未升官亦未加禄,也没有因曾加入东军被惩罚,甚至于在回到大阪之后,就没有什么人来对他进行过问。在旧宅邸的平淡度日中,他的存在,就好象被三成完全忘却了一般。


  等到改易的忙乱稍微平息,全国上下开始习惯新的秩序,半年已经过去,到了庆长六年的初春。大阪的城下町早已摆脱战争的气息,一片欣欣向荣的局面;城内则由于西军一派已经稳掌权力,官员大名们不再担忧被扣上私结党徒的罪名,逐渐恢复了正常交往。

  风言风语往往传得比官方消息还快,武将在战场上投诚的经历也不知被谁说了出来,又经过了一传十、十传百和种种添油加醋,小早川秀秋内通家康似乎已经成为人尽皆知的事实,那个武将则俨然成为了西军战胜的决定性力量,他的事迹再次被平民和中下级官吏所乐道。政府试图禁止对当朝关白的诽谤,但这样的禁令在人们看来反倒成了铁证,相关的言论在水下传播得更快。

  武将在战后就与身为家康养女的妻子离婚,原本就广泛的私交也并未因战争终止,见他终于没有被治罪、又成为了新的传奇人物,慕名拜访他的人更多了。武将也有往有来,时而邀请宾客参加茶会,然而来访的人中从不包括石田三成。时间久了,逐渐有人为他不平起来:关白暂且不提,西军大将、五奉行之首也对这样一个有功之臣不闻不问,是不是太过傲贤慢士了?

  终于,有人当面对武将说出了这个抱怨。武将神色如常,提起壶为杯中添满茶水,一边悠然说道:

  

  L1 尽管不是为了功名利禄,但我最近正有拜访治部少辅的打算。

(本结局注意点:主角穿越者设定)


  R1 治部少辅是维持天下之人,我相信他自有用意。

(本结局注意点:前文旧事重演,主角恋爱脑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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